凌卫明接到电报的那一刻,心中豪情万丈,再也难以抑制。

  江南的局势终于逐渐明朗,东林党的势力已被严重削弱,如同失去了根基的巨树,再难掀起风浪。

  而双王之乱也已平定,虽说手段有些极端,但好在最终民心归于一统,天下初定,这让他不禁感到一丝欣慰。

  当下,凌卫明便宣布南下巡视,命内阁汇总各项事宜,每日的重大情报都需通过电报发送至王驾,由他亲自决断。

  王妃性格寡淡,不喜后宫纷争,因此后宫诸事皆由苏晴主持,她虽年轻,却能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
  交代完事情后,凌卫明只带了些许参谋及数百名护卫,护卫长由凌志担任。

  他们当即沿着刚修好不久的水泥官道南下,一路风尘仆仆,却也志在必得。

  不久,他们抵达南京,凌睿、曹变蛟、钱谦寿等人早已带领南直隶的官员出城迎接,场面十分隆重。

  凌卫明站在车架上,于众人面前,声音洪亮而坚定:“战事皆因妖僧魅惑郡王所致,如今二王已伏诛。

  全国范围内正在通缉邪教信众,现已抓获的妖僧皆被腰斩,信众斩首,以正视听。”

  众臣齐声:“燕王圣明!”

  钱谦益却高声喊道:“燕王殿下!锦衣卫抓捕信众,毫无道理依据,据说里面有很多都是些文人,并无反叛之举,还请殿下开恩。”

 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,仿佛在为那些无辜之人争取最后一线生机。

  凌卫明突然被抢白,心里早就不爽到了极点。

  冷哼一声,目光如冰:“妖僧祸国,信众愚昧,本王宁可错杀,也绝不放过!”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,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。

  钱谦益还想争辩,凌卫明却已拂袖进车,王驾随即进城。

  南京的官员们纷纷跟在后面,唯恐落后。

  钱谦益落寞地看着凌卫明的马车背影,心中不禁感慨万千:这还是当年那个称兄道弟的凌卫明吗?那个曾经意气风发、与他并肩作战的凌卫明,如今却变得如此冷酷无情。

  旁人催促道:“钱大人,再晚可就跟不上燕王了?”

  钱谦益转身,扔下一句话:“老夫头皮痒得厉害,就请你帮忙向燕王告假几日!我得好好篦篦头发了!”

  说完,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,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。

  随着燕王进入南京,孙永、孔生的大军也接连入城,接收南京的防务。

  次日,上元门外的简易刑场布置完毕。五口宽大的铡刀被揭掉红布,寒光闪闪,令人不寒而栗。

  锦衣卫挨个拖来妖僧,剥光衣服,将腰部置于铡刀下。

  监斩官凌志扔下令牌,刽子手狠命按下铡刀。

  这些妖僧早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,却无人交钱,刽子手自然不会大发慈悲,让他们死得舒服。

  刽子手对准腰部柔软处,分几刀砍下,身体分离而脏器不毁。

  妖僧痛苦难忍,拖着半截身体,狠命向前爬着,却被刽子手一脚踢了回来。

  刑场的地上很快被鲜血和肠子污染,一片血红。

  刽子手用锁链勾住琵琶骨,妖僧原地打转,只能在原地用手指沾了自己的血,连写十七个“惨”字,终于气绝。

  信徒当场吓得昏死过去几人,围观的百姓中,那些原本想拿馒头蘸血治痨病的人也被吓得呕吐不止。

  凌志却饶有兴致地来到了刑场,他先是仔细地看了看铡刀的豁口,又狠狠地踢了一脚还在挣扎的残躯。

  浓烈的血腥味和便溺味不断刺激着凌志那幼小的神经,让他不禁皱了皱眉。

  他唤来一个刽子手,随口问道:“都说这腰斩最是痛苦,可你这一刀下去,为何偏偏这个妖僧死得最快呢?”

  刽子手赔笑道:“大人,各人的脾脏位置或有所不同,小人们砍错位置也是常有的事,就当是便宜他了。”

  凌志嘿嘿一笑,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:“是吗?我怎么听说,昨天夜里你收了忻城伯一百两银子,要你给他心上人一个痛快,可有此事?”

  刽子手见事情败露,慌忙跪下,磕头如捣蒜:“大人饶命,小人鬼迷心窍,收了银子,也只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,小人这就退还银两……”

  凌志从怀中拿出本子,用手轻轻拍了拍刽子手的肩膀,

  温和地说道:“看看你的罪状,要是写得没错,就画个押。本大人要的就是借你名头搞掉这些权贵,岂会为难你一个小老百姓。”

  刽子手连忙摆手:“小人不识字啊!”

  凌志已然有些不耐烦:“那就画个圈!”

  刽子手不得已,只好拿起毛笔,慢慢地画起了圆圈。

  一旁的士兵早就等得不耐烦了,不等他画满圆圈,就上前扒了他的衣服,按在铡刀下,一刀砍成两半。

  凌志大声喊道:“查,忻城伯勾结妖僧证据确凿,依燕王令,逮捕首犯,抄家!”

  手下士兵兴奋地欢呼着,分出一半兵马就奔忻城伯的府邸而去。

  眼见凌志要走,监斩副官连忙问道:“大人,这剩下的八百信徒,您不监斩了吗?”

  凌志一摆手,冷冷地说道:“照你这么杀,杀到天黑也杀不完。全部押到江边,用机枪扫射,尸体扔进江里喂鱼!”

  副官只好依令行事,诱骗信徒,声称燕王开恩要释放众人,将他们骗到江边。

  几挺机枪立刻去掉伪装,向人群扫射。

  几分钟后,血流满地,半个江面都被鲜血染红。

  士兵们上前补枪,随后放起大火烧尸。

  天空突然下起大雨,仿佛在为这场血腥的屠杀洗礼,这些人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  凌志带着手下两百亲兵,开始四处抄家。

  锦衣卫办理此案,碍于世子的名气,还多少讲点证据。

  可到了凌志这里,凡是听得有一点关联的消息,他当下便带兵擒拿家主。

  忻城伯被抄家,户部尚书告病在家也被从卧室里抓了出来,更有兵马司主事、六部侍郎……只是短短两日,南京城里的高门显贵就被抓捕了一大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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